药染江山冷毒妃的帝王棋第161章 毒宴将启母子对局
林清瑶踏出慈安宫的门槛刺骨的寒风卷着碎雪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殿内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香气——那香甜中裹着腐朽的气息像极了权欲深处悄然溃烂的伤口。
她深吸一口冷冽空气鼻腔被冰雪刺激得微微发麻肺腑却为之一清。
她紧了紧手中那只冰冷的玉盒玉石的寒意透过指尖直渗骨髓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握住的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一桩埋藏了二十年的血色罪孽。
盒身雕着盘龙纹路棱角硌在掌心隐隐生疼。
夜色如墨她没有惊动任何宫人身形如鬼魅般掠过长廊。
转过乾清门西侧的蟠龙柱足尖一点一块青砖无声下陷——幽暗地道赫然开启。
地道狭窄曲折壁上萤石泛着幽绿微光映出她冷峻的侧脸与身后拖曳的暗影;脚下湿滑每一步都踩在积年的尘埃与阴谋之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陈年苔藓的腥气。
她知道这是沈渊用无数暗桩性命换来的归途。
不多时前方地砖微启一线暖光透入。
她翻身而出落地无声。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温暖如春与外头冰天雪地恍若两个世界。
松烟墨香混着炭火烘焙的干燥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她发梢凝结的霜粒。
沈渊一袭玄色龙袍并未批阅奏折只是静立窗前负手而望。
他高大的身影在窗纸上投下孤绝的剪影仿佛一尊沉默的神只正独自承载着整座江山的重量。
窗外风雪呼啸拍打着琉璃窗棂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听到极轻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身。
那双深邃如渊的龙眸中不见帝王的威仪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当他目光落在林清瑶手中的玉盒上时那丝紧绷骤然化为万载玄冰整个书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找到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林清瑶没有说话只是将玉盒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紫檀木案上。
案面温润光滑触手生暖与她指尖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啪嗒。
”一声轻响玉盒开启。
半块早已干涸、色泽暗沉却依旧散发着微弱精神波动的虫体残骸静静躺在丝绒垫上。
它看上去平平无奇表面布满龟裂纹路边缘参差如被利齿啃噬过隐隐透出一丝焦灼气味——那是南疆巫火焚烧后的余烬之息。
它让沈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伸出手指尖悬停在母体之上距离不过寸许却迟迟未落。
皮肤能感知到一股细微的灵压波动如静电般激起手臂寒毛竖立。
空气死寂唯有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声显得格外刺耳。
“这心蛊母体……”他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与当年从父皇心脉中取出的那半块一模一样。
”——这轮廓这纹理竟与幼时在父皇遗物匣中惊鸿一瞥的那枚残片如此相似。
那时他年幼只当是寻常蛊毒标本如今想来处处透着蹊跷。
话音未落林清瑶的识海中药灵金阙的声音急促响起:“主人!不止是一模一样!我能感觉到这半块母体与陛下体内的子蛊曾有过共鸣但更重要的是它上面残留的灵力波动与当年弑君案卷宗里描述的‘南疆巫火’同源!她不只是楚晚晴的人她是当年弑君案的……共谋者!” 林清瑶心头一震看向沈渊。
只见他缓缓收回手脸上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冷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呵……原来如此。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林清瑶说又像是在嘲讽那个天真的自己“难怪难怪自我登基以来每当我要彻查母族旧案她便会‘恰好’病重。
难怪她总是劝我往事如烟莫要为了逝者寒了生者的心。
” 好一个“生者的心”! 原来她的心早就被权欲和背叛的毒汁浸透烂得只剩一具空壳! 三日后一封来自慈安宫的懿旨送达各处太后以“庆贺帝君龙体康复神医功德无量”为名于长乐殿设宴遍邀王公重臣。
接到懿旨的那一刻林清瑶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几乎瞬间就看穿了这场鸿门宴背后的杀机:借合卺酒之名在帝后二人的酒中同时下入“迷心蛊”。
此蛊能放大情欲混淆神智。
届时只需安排几个“无意”闯入的重臣便能坐实帝后于大庭广众之下行苟且之事、有违人伦的“罪证”。
到那时楚晚晴便可手持太后血书以“清君侧、正纲常”为名逼宫废后废黜皇帝! 何其歹毒一石数鸟! 她不动声色转身看向正在窗边擦拭长剑的沈渊。
剑锋映着烛光泛着凛冽寒芒金属摩擦皮革的声音清脆而规律。
她清冷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意:“陛下不如……就让她亲眼看看谁才是这皇宫里真正的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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