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鬼语集第941章 都市怪谈裂口女
那晚丈夫回家时领口沾着一点不属于我的长发。
“看什么?”李明扯松领带把外套甩在沙发上。
酒精和廉价香水的气味混在一起像某种腐烂的水果。
我没说话指了指他衬衫领口。
那儿缠着几根长长的黑发在灯光下泛着不健康的光泽。
他低头瞥了一眼手指胡乱一掸:“公交上挤的呗。
妈的今天真晦气。
” “怎么了?” “西街那边又出事了。
”他灌了口凉水“又一个女的死得那叫一个惨。
说是……嘴被撕到耳朵根妈的跟之前那几个一样。
” 我一阵恐惧。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了。
新闻里含糊其辞只提醒女性夜间不要单独外出。
可流言像霉菌一样在城市的阴影里滋生——都说那东西专挑长头发的年轻女人下手用剪刀或者干脆用手把嘴角一直撕开到耳根。
裂口女。
这名字不知道是谁先传开的带着东洋鬼故事里特有的阴森。
李明凑过来手不规矩地往我睡衣里探带着酒气的嘴贴在我耳边:“怕了?放心你这种黄脸婆鬼都看不上。
”他嘿嘿地笑另一只手用力捏了我的翘臂一把“除非……你也想试试被撕开是什么滋味?” 我推开他起身去厨房倒水。
水龙头滴答作响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像一双双充血的眼睛。
我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自己一头毫无特色的枯黄短发。
幸好我早就不是长头发了。
第二天是周六李明睡到中午才起脸色灰败。
他昨晚似乎没睡好眼下两团青黑。
“我做噩梦了。
”他扒拉着碗里的泡面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梦?” “记不清了……就记得一个女的长头发戴着口罩老追着我问……问她漂不漂亮。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真他妈邪门。
” 我心跳漏了一拍。
流言里就是这么说的裂口女会拦住独行的人问她自己美不美。
如果回答美她就摘下口罩露出撕裂到耳根的嘴再问一次。
如果回答不美就会被立刻杀死。
“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低头收拾碗筷。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很大眼神有点直勾勾的:“你最近……晚上别出门。
” “我晚上什么时候出过门?” 他松开手没再说话。
下午他去见客户我一个人在家。
阳光很好但屋子里总觉得有股驱不散的阴冷。
我打开电视本地新闻正在滚动播放警方通告呼吁市民提供线索画面一闪而过某个案发现场打了马赛克的警戒线那马赛克边缘隐约能看到一点溅射状的黑红色痕迹。
我关掉电视开始打扫卫生。
拖地的时候在沙发底下又发现了几根长长的黑发。
比昨晚他领口上的更长更黑带着一种诡异的韧性。
我盯着那几根头发心里毛刺刺的。
公交车上挤的?真的吗? 恐慌在城市里无声地蔓延。
晚上跳广场舞的大妈少了下夜班的女孩子会成群结队地走手里紧紧攥着防狼喷雾。
网络上的讨论被严格管控但私下里关于裂口女的传说越来越详细越来越惊悚。
有人说她穿着旧式的风衣有人说她身形高大得不像女人。
唯一共同点是那及腰的长发和口罩下隐藏的恐怖。
李明变得有些神经质。
他不再加班每天准时回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所有的窗户是否锁好。
他甚至买了一根金属棒球棍靠在门后。
“你至于吗?”我看着他那副疑神疑鬼的样子。
“你懂个屁!”他恶声恶气地吼我“那东西……那东西不是人!你知道老张他小姨子的同事吗?就前两天没的那个他们单位传出来的说发现的时候……身子和头就连着一点点皮了!像是被活活撕开的!” 他喘着粗气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亢奋。
晚上他粗暴地压在我身上动作比平时更野蛮嘴里念叨着含混不清的脏话似乎想通过这种原始的方式驱散某种恐惧。
结束之后他很快鼾声如雷而我睁着眼听着窗外偶尔驶过的车辆声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
周二晚上李明接到一个电话是他那群酒肉朋友叫他出去喝酒。
他本来想推辞但对方在电话里嚷嚷着:“怕个鸟!咱们一大帮老爷们还怕个女鬼不成?再说去的都是熟地方灯红酒绿的鬼敢来吗?” 李明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还是答应了。
他换衣服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把钱包里一张皱巴巴的护身符拿出来看了看又塞了回去。
那是我妈去年去庙里给他求的他当时还嘲笑封建迷信。
“我走了。
”他拎起棒球棍又放下似乎觉得拎着这东西去喝酒太丢人“锁好门谁叫也别开。
” 他走后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嘉宾们的笑声显得格外空洞刺耳。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十一点多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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