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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鬼语集第50章 夜半鸡鸣

满秀是被一阵刺耳的鸡鸣声惊醒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摸索着拿起枕边的老式闹钟时针和分针清晰地指向三点十五分。

这该死的公鸡...满秀嘟囔着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

她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鸡鸣声又一次划破寂静的夜空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

满秀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她摸到墙边的电灯开关按了几下灯却没有亮。

又停电了。

她叹了口气摸黑走向门口。

满秀今年四十二岁丈夫在城里打工儿子在县城读高中家里就剩她一个人守着这三间瓦房和半亩菜地。

她个子不高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手掌上布满了劳作的茧子。

此刻她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睡衣瘦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单薄。

推开堂屋的门一阵冷风迎面扑来满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院子里那只养了三年的红冠大公鸡正站在鸡舍顶上脖子伸得老长对着月亮发出第三声啼叫。

嘘!闭嘴!满秀压低声音呵斥道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过去。

石子落在鸡舍旁边发出轻微的响声。

公鸡似乎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跳了下来但很快又昂起头准备再次啼叫。

满秀皱起眉头。

这只公鸡一向守时每天都是天蒙蒙亮时才打鸣从没有半夜叫过。

她走到鸡舍前借着月光检查了一下鸡群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黄鼠狼来过的痕迹。

怪事...满秀喃喃自语又站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公鸡不会再叫了才转身回屋。

回到床上满秀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房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屋外风吹过梨树枝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细语。

第二天一早满秀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井边打水。

邻居王婶正在洗衣服看到她这副模样笑着问:满秀啊昨晚没睡好? 满秀把水桶放进井里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家那只公鸡半夜三点多就叫起来了吵得我睡不着。

王婶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半夜打鸣? 是啊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满秀提起满满一桶水水珠溅在她的布鞋上。

王婶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可得小心点老人说公鸡半夜打鸣不吉利... 满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王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

王婶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担忧却很明显。

满秀提着水回家路上遇到了几个早起的村民她随口提了公鸡的事没想到每个人的反应都和王婶差不多有的甚至露出惊恐的表情。

这让她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中午吃饭时满秀特意多喂了公鸡一把玉米心想可能是饿着了才会半夜叫。

公鸡啄食着玉米粒红艳艳的鸡冠在阳光下格外鲜艳黑豆般的眼睛时不时瞟她一眼那眼神让满秀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当天晚上满秀特意检查了鸡舍确认一切正常后才上床睡觉。

她累了一天很快就沉沉睡去。

喔喔喔…… 刺耳的鸡鸣声又一次把满秀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看闹钟——两点四十分比昨天还早了半个多小时。

满秀的心沉了下去。

她坐在床上听着公鸡一声接一声地啼叫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耳膜。

更奇怪的是村里的狗也开始此起彼伏地吠叫远处似乎还有猫头鹰的咕咕声。

她鼓起勇气再次下床查看。

这一次她没有开灯而是拿起了手电筒。

推开堂屋门的瞬间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吹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院子里公鸡站在梨树下而不是在鸡舍上。

它昂首挺胸对着月亮的方向一声接一声地啼叫那姿态不像是一只家禽倒像是什么神秘的祭祀仪式。

满秀的手电筒光照过去时公鸡突然转过头来眼睛在手电光下反射出诡异的绿色光芒。

满秀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堂屋的门自己关上了。

满秀的心跳几乎停止。

她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照向堂屋门。

门确实关上了但院子里一丝风也没有。

有人吗?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没有回应。

只有公鸡的啼叫和树叶的沙沙声。

满秀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堂屋门用力推开。

屋内一片漆黑手电筒的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什么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回到床上满秀彻底睡不着了。

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脑子里全是那只公鸡诡异的眼神和自己关上的门。

第三天早上满秀决定去找村里的李婆婆。

李婆婆九十多岁了是村里最年长的人懂得很多老辈人传下来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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