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铸亡者之殇第60章 废土新生
灾难的尘埃缓缓落定留下的是一个满目疮痍、面目全非的燕京基地。
断裂的围墙被“工具派”用生物材料与金属残骸粗暴地“缝合”如同巨大的伤疤标志着旧时代的终结与一个无法定义的“新时代”的开启。
生存的代价沉重得让每一个幸存者都喘不过气。
重建工作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展开。
人类幸存者清理着同胞的遗体焚烧着无法辨认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悲伤与消毒液混合的刺鼻气味。
而就在他们身边“工具派”的“工程兽”和“清道夫”沉默而高效地运作着它们修复基础设施清理障碍甚至将分类好的可用金属和零件整齐堆放在人类工坊的废墟前。
这种“帮助”并非无偿。
很快一种非正式的“规则”在沉默中形成。
人类被默许在基地核心区域活动而外围防御和大部分重建工作则由“工具派”主导。
它们甚至开始定期“巡逻”驱散靠近的零星丧尸俨然将基地视作了其控制下的一个特殊“保护区”。
老陈的牺牲带走了工坊的灵魂他的学徒们挣扎着试图重建生产线但面对“工具派”提供的性能远超他们手工制品的金属材料他们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使用意味着进一步的依赖和同化;拒绝则意味着在技术上被彻底边缘化。
李潇的医疗区搬到了更深的地下掩体条件简陋但至少暂时安全。
药品依旧极度匮乏她不得不大量依赖从废墟中抢救出来的中草药和有限的隔离手段。
更让她心力交瘁的是处理幸存者的心理创伤。
噩梦、易怒、对声音过度敏感……创伤后应激障碍如同瘟疫般蔓延。
她自己也时常在深夜惊醒老陈引爆炸药的火光和那名年轻士兵祈求了断的眼神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秦风的状况成了基地感知外界的唯一模糊窗口。
他大部分时间处于昏睡偶尔醒来会带来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
“‘母亲’…很‘满意’…”一次他喃喃低语“秩序…在两种形态间…建立了…脆弱平衡…” “它在…观察…‘熵减’…我们和它们…都在对抗…混乱…” “新的…‘节点’…在远方…凝聚…不是敌人…是…‘可能性’…” 林曼和陈静竭力解读着这些碎片。
她们推测核心智慧(“母亲”)似乎将人类与“工具派”的共存视为一种对抗宇宙终极混乱(熵增)有趣的实验性解决方案。
人类代表的“混沌创造力”与“工具派”代表的“绝对秩序”在它看来或许是互补的。
而秦风提到的远方“节点”则带来了新的悬念——是其他幸存者?还是另一种形态的进化体? 表面的平静被一件“小事”打破。
一名少女在基地边缘的临时墓地祭奠亡母时她母亲坟前一枚作为念想的旧银戒指不翼而飞。
随后有人看见一只“清道夫”在附近徘徊口中似乎叼着闪亮之物。
愤怒的少女和她的亲属找到了正在巡逻的“清道夫”试图索回戒指。
然而那只“清道夫”只是用毫无感情的复眼“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将戒指吞入了腹中——它只是在执行收集“非生物有用材料”的指令。
这件事点燃了幸存者心中压抑已久的屈辱和怒火。
数十名平民包括一些士兵自发地聚集起来阻挡在一队正在执行物资回收任务的“清道夫”面前。
没有武器只有沉默的身体和燃烧着怒火的眼神。
得到消息赶来的李云鹏将军和李潇看到的是人类与非人造物之间第一次非暴力却充满张力的对峙。
“它们拿走了我女儿最后的念想!”一位老人颤抖着指向那些停下来的“清道夫”“它们修好了墙然后呢?我们要付出什么?连对亲人的思念都要被它们当成‘材料’回收吗?” 李潇走上前她没有试图驱散人群而是面向那些冰冷的“清道夫”张开双手示意没有武器然后用清晰、缓慢的语速说道:“这个…不是…材料。
”她指向墓地又指指自己的心口“这是…记忆。
人类的…记忆。
不能…吃。
不能…用。
明白?” “清道夫”的头部传感器闪烁着微光似乎在处理这无法理解的信息。
僵持了数分钟后这队“清道夫”绕过人群默默地改变了路线暂时离开了这片区域。
抗议者们没有欢呼他们默默地散去但一种新的东西在空气中萌芽——那不是胜利而是一种意识到自身“存在”并试图划定界限的微弱勇气。
这次小小的冲突让李云鹏和李潇意识到单纯的防御和适应无法应对未来的挑战。
他们必须更主动地理解对手甚至…寻找其他出路。
李潇向将军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组织一支小型勘探队根据秦风模糊的指引去寻找那个远方的“新节点”。
这需要穿越被“工具派”控制的区域风险极高但或许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唯一希望。
“我们需要知道在这场‘评估’中我们是否还有其他的‘选项’。
”李潇的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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