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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骨悚然的小故事第219章 夜半绣花鞋门槛上的红痕

民国二十一年江南梅雨季。

苏州平江路的雨下得黏腻青石板缝里的青苔吸饱了水踩上去能攥出绿汁来。

我租下的那座老宅院据说是前清一个绣娘的住处院墙爬满了枯死的紫藤院角那口压水井的轱辘上还缠着半根断了的红丝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绣娘上吊用的绳。

我叫苏念卿是个画瓷的匠人从景德镇来苏州寻一种失传的“胭脂红”釉料。

房东是个瘸腿的老头姓周说话时总爱用袖口擦嘴角他把钥匙递给我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姑娘这院子……夜里要是听见动静别开门别探头天亮就好了。

” 我当时只当是老人的迷信笑着应了。

可住进来的第一晚就出了怪事。

那天我在画室里调釉料一直忙到后半夜。

窗外的雨还没停淅淅沥沥的打在窗棂上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

我伸了个懒腰刚想起身倒杯热水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嗒、嗒、嗒”的声音——像是有人穿着布鞋在青石板上走路。

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一步一步朝着正屋的方向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院子除了我再没别人周老头说过这附近的人家都搬走了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

我走到窗边屏住呼吸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那口压水井立在雨里轱辘上的红丝线被风吹得飘起来像条断了的舌头。

雨丝里隐约能看见一道影子从院角的紫藤架下走出来慢慢朝着正屋的门槛挪。

那影子很矮像是个女人穿着很长的裙子裙摆拖在地上沾了一地的泥水。

我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可那影子突然停住了慢慢抬起头——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见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像一蓬湿淋淋的水草。

紧接着“嗒、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就在正屋的门外。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画架颜料罐“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红色的釉料溅在地上像一滩血。

门外的声音突然停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雨声还在淅淅沥沥地响。

我不敢再出去只能靠着墙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赶紧跑到院子里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可青石板上干干净净的连个脚印都没有只有正屋的门槛上多了一道暗红色的痕——像是用红颜料画的又像是……血。

我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那道痕指尖沾了点暗红色的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没有颜料的味道倒有一股淡淡的腥气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像是苏州姑娘爱用的茉莉香粉。

我去找周老头想问问这门槛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周老头的家在巷口是个低矮的小平房屋里堆着一堆旧家具散发着霉味。

他听我说起红痕手里的旱烟杆“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真看见了?” “不是看见是门槛上真有红痕”我把指尖的粉末给他看“周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昨天跟我说的动静是不是就是这个?” 周老头蹲在地上捡起草烟杆手抖得厉害半天都没点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说:“这院子里以前住过一个绣娘叫沈玉容是苏州城里最好的绣娘专绣绣花鞋。

二十年前她要嫁给一个戏子可她爹不同意把她锁在院子里。

后来……后来她就在院子里的紫藤架上吊了穿的就是她自己绣的红绣鞋。

” “那门槛上的红痕……”我追问。

“是她的绣鞋蹭的”周老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她死了以后夜里总有人看见她在院子里走穿着红绣鞋一步一步地挪门槛上的红痕就是她的鞋尖蹭出来的。

后来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搬了要么……要么就没再出来过。

” 我心里一凉想起昨晚的影子还有那“嗒、嗒”的脚步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把这院子拆了?” “拆不得拆不得”周老头摆着手“沈玉容的魂还在这儿拆了院子她就没地方去了会缠上拆房子的人的。

姑娘我看你还是搬走吧这地方邪性得很。

” 我犹豫了。

我来苏州是为了找“胭脂红”釉料听说这种釉料的配方藏在沈玉容的绣稿里而沈玉容的绣稿就埋在她上吊的那棵紫藤架下。

要是搬走了我这半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周大爷我再住几天”我咬了咬牙“要是再出怪事我就搬。

” 周老头还想说什么可看我态度坚决只能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我:“这是我从寒山寺求来的你带在身上能挡挡邪。

” 我接过平安符谢了周老头回到了院子里。

我走到紫藤架下蹲下身用手扒开地上的泥土。

泥土很湿带着一股腐叶的味道扒了没一会儿我的手指就碰到了一个硬东西——是个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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